胡椒博士

【三山】三日月的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

*三明有病


初生的太阳在东方潮红色慢慢渲染开,雾气氤氲下看不清它与残留夜色的分界。跑道边的路灯不再显得明亮,几只麻雀落在灯罩上,零星而清脆的响声在交杂的呼吸声中突兀起来。山姥切国广和他的兄弟山伏国广匀速跑动着,呼出的气体在略寒的空气中变成白气马上融在雾中。

 

山姥切随手用打在脖颈的毛巾擦汗,他的外侧是兄弟,内侧是一个正努力调节气息的人,他朝山姥切笑,轮廓被晨光勾勒成金色,配合着他头发上奇怪的发饰甩啊甩,山姥切有那么一刹那的闪神,然而他眼神瞥向别处,加快节奏。

 

山伏诧异的追上去,“怎么了?”

 

“没什么。”山姥切淡淡地回答,眼睛却锁在左肩旁气喘吁吁的人。

 

山伏顺着山姥切的眼神也注意到一直跟他们同列的人,“兄弟的同学?”

 

“不,学生会的前辈,”山姥切随口解释道,转头对正和山伏做自我介绍的人说,“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也在晨跑而已。” 

 

“那为什么非得并列跑?”

 

“大概是山姥切的节奏对我而言刚刚好吧。”三日月宗近弯着眼笑,无视山姥切和山伏“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眼神字正腔圆地说。

 

于是,接下来山姥切拿出了校运会亚军的水准跑完了晨跑。

 

“同学,现在已经很少人有这种修行者不放弃的精神,坚持下去。”山伏赞叹着,把毛巾盖在已经倒地的三日月脸上,然后去追活动着手腕正离开操场的兄弟。          

 

 

这已经是今天第十三次见到这个年级不同而在下一层上课的学长,山姥切默默地喝了一口水,仰着头视野里的一边是呈倾角的水杯壁另一边是正朝向自己的明亮新月,那人发现他的回望露出笑容,手指把明明没有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总好过上节课间在门口解衣领扣子,上上节课跑来借笔,山姥切边想边边在班上女生尖叫声中又重新看向手机。

 

50分钟后,山姥切不甘不愿地有了毫无意外的第十四次见面。

 

三日月宗近被班上的女生拉进来,数个款式不同但是无疑都花费了一番心思的便当盒出现在他视野里。三日月历来都是拒绝,但是他今天却靠点兵点将选出了一个接受,“啊啊,会做便当的女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三日月温柔地笑着,弯起的眼睛焦距却对着正收拾东西的山姥切。

 

“你叫什么名字呢?”三日月故作真挚地问脸颊的热度已经可以突破体温计的女生。

 

山姥切已经背好书包和室友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走向门外。

 

“今天三日月学长怎么总在我们教室。”加州好奇地打量着那边,发现被围住的人正向这边张望。

 

“大概是因为他比较闲。”最近被三日月莫名其妙地委派一大堆事务甚至包括某演讲座位表的体育部员山姥切不无鄙视地说。

 

 

夜晚的图书馆只有翻书的声音,坐在最角落的山姥切翻阅着着书本,书面上突然出现了弧形的阴影。

 

“我拒绝。“山姥切头都没有抬起就把对面人的询问堵回去。

 

三日月凝固的表情很快就化开,像是欢快的溪流,置若罔闻地说:“谢谢。”

 

山姥切猛地抬头,狠狠地盯着已经摊开书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不过是半分钟就抬头一副诧异的样子。

 

“山姥切不用看书吗?我的脸你随时都能看哦。”

 

山姥切把书合上,无论是彻底黑掉的脸部还是青筋跳动的手背都昭示着他的愤怒。

 

“要考试了不复习吗?”三日月注意到山姥切正把文具胡乱扫进书包,和计划明显偏颇的现象让他赶快挽留道。

 

“你是说提前2个月复习?”山姥切尾音上扬明显带着怒意的反问,“还是说进行今天的第52次复习你什么都没变化的脸?”

 

“啊啊,山姥切竟然还记数了!”本来该表示抱歉的三日月却发现了奇怪的关注点,变得兴奋起来。

 

“学长,”山姥切牙齿摩擦着,“明天务必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为什么?”三日月惊慌地问。

 

山姥切回应了一个拳头。

 

 

“所以说,你被那个人拉入黑名单了?”加州对电话的另一头的叙述十分纳闷。

 

“对啊,你说要制造偶然、做一些有诱惑力的动作、让他吃醋我都去试了。”电话那头振振有词。

 

“可是,那些都是我昨天说的。”加州失控地吼出。

 

“我今天都有试。”对方的语气理所当然的就像是在说“我今天把几种口味的蛋糕都试完了”。

 

“我有出现53次,”似乎是为了证明可信度如此补充道,“是他计算的,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开始关注我了。”

 

加州胡乱抓几下头发,翘起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抖动,“你是变态吗?

 

“诶?”

 

“等等,你出现了那么多次,”加州结合今天在教室里三日月多得无法数清的出现次数,“你喜欢的是我班上的男生,不,就是山姥切!”

 

门外传来类似于拍门、踢栏杆的声音,大和守把电脑声音调高,抱怨般冲山姥切说:“加州这两天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吵死了。”

 

“想都不要想。”加州蹲在墙角,撑着头的手仍不停地抓挠着,再被电话那头的逻辑怪绕晕后,他干脆放空直接拒绝。

 

“加州,是你告诉我喜欢上同性没有关系,鼓励我去追求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帮我到最后。”电话里还夹杂着茶杯和杯垫碰撞的声音,不急不慢、客套礼貌。

 

“三日月你是故意的!”加州把敬语撤去,这简直是只老狐狸,变态的老狐狸。前两天身为学生会长的三日月向心理部的他咨询情感,一步一套地让他为喜欢上同性而痛苦的故事感兴趣,并发誓要帮助他。

 

“你就当不知道对象是谁,如果山姥切对我的追求感到痛苦我也不会继续,”三日月开导加州,“你可以说些持久又不让山姥切抗拒的方法,这样山姥切不会在寝室闷闷不乐我也不会天天早你咨询。”

 

加州把头埋在手臂,过了好半天才开口,“你首先要从黑名单里出来,山姥切的性格是想不到你喜欢他之类的,你可以找别的理由试着去搪塞,姑且不论他信不信,就是他对你改观你们增加亲密值,但是既然是要追他,被划入朋友界限也是死当,所以你明天去告白吧。”

 

电话那头的回应是茶杯破碎的声音。

 

电话这头是加州放光的红瞳和阴沉的写着“你敢给我设套”的脸。

 

“结果绝对是被拒绝,可是你就解释了你那么变态行为,以后也不需要再找什么理由接近山姥切,而且你所有的行为将直接加在恋人方面的好感度而不是那种哪怕是满点了都会被发好人卡的朋友好感度。”

 

三日月满脑子的“他说的好有道理”。

 

加州挂掉电话,眼里还是狡诈的笑意,“愿你还能看到后天的太阳。”

 

 

现在不过是太阳刚升起的时候,三日月神清气爽地靠在山姥切寝室楼墙上数星星,门每次打开,他都朝那人露出灿烂的笑容还亲切地打招呼,而晨跑的山姥切和山伏也被亲切的问候了。

 

山姥切瞥了他一眼径直就想走,倒是山伏爽朗地回应了。

 

“山姥切可以给我点时间吗?我想解释下昨天的事。”三日月捉住山姥切正经地说,同时他还礼貌地示意山伏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欣赏三日月修行者品格的山伏爽快地离开了。

 

山姥切看到三日月严肃的样子,也只是挣开了手腕的束缚,冷静地等着三日月。

 

“我喜欢山姥切。”

 

山姥切活动的手腕交错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吞了剧毒,脑海里飞快地运转这句话可以解释哪些含义。

 

“所以我才通过那些愚蠢的方法想接近你,我想和拉近距离,不是学长和学弟或者说会长和下属之类的关系。”

 

山姥切脸色稍微缓和,三日月递了一本书给他,是昨天晚上山姥切愤然离席没有读完的书,里面夹有不属于他的书签,山姥切接过来发现里面还夹着一本记事本,是这本书详细的笔记。

 

“这本我已经读过了,所以昨天晚上我把笔记整出来,还对你可能感到疑问的地方进行了扩展,作为我的道歉希望你能接受。”三日月的话语透着诚意,新月也坚定地投向山姥切的眼瞳。

 

山姥切翻阅着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是想看我笑话。”

 

三日月歪着头不解地眨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突然而莫名地受到迎面撞击,紧接着就是抹杀掉三日月心中全校学生都认识我崇拜我的自恋心结的“三明学长”的称呼。三日月在被对方的容貌闪神的同时心不在焉地提醒对方名字的错误。

 

对方碧绿的眼瞳里尽是茫然,他皱起眉似乎很认真的在想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的学长名字。

 

“三朋学长?”

 

三日月险些被自己呛到,“不,我叫三日月宗近。”

 

山姥切拾起资料,现在距deadline不过1小时,“我现在有急事,没办法陪你去医院检查,请在检查之后联系XXXXXXXXX,我会负责全部费用的,那么三条学长再见。”

 

还是错了。三日月整理衣着还没来得及纠正,对方已经只留下一个金色的背影。

 

此后说不清的关注让本来就被撞击裂开一道缝的名为“喜欢”的大门彻底打开再无修复的可能。

 

“我觉得你很可爱。”三日月还是没搞清第一次见面有什么问题。

 

“请不要这么说,”山姥切并不接受这个赞美,“我以为你对我撞倒你还接二连三地叫错很介怀,所以想通过你能跟上持之以恒跑步的我、用自己的高人气对方我至今没有女生表白、学习上的差距之类的来嘲讽我。”

 

三日月微张嘴,木然地反问:“你是这么理解的?”

 

“啊啊,现在既然解释清楚了,我为自己的误解感到抱歉。”山姥切朝三日月鞠躬,他接着把书和笔记放好示意三日月他要去晨跑了,“你要去吗?昨天你的节奏有问题,如果不介意像我这种人的指导的话,我能帮你调节一下。”

 

三日月咽了咽喉咙,这个走向离他最开始的目的越来越远,山姥切正侧身询问他,眼底的真诚却让他焦躁。三日月走上前手搭上山姥切的肩膀,再次重复道:“我喜欢你。”

 

“不是想和你做朋友,我是想和你在一起。”

 

山姥切石化了,随即脸“嘭”的红透,支支吾吾地什么都说不出。

 

“答应我?”

 

“不可能!”山姥切庆幸语言功能没因为窘迫而丧失,他后退几步张牙舞爪地比划着“NO”。

 

“那我追你?”三日月也不是也别失落,毕竟早就猜到了。

 

“想都别想!”山姥切手一挥隔开了逼近的三日月。

 

最近听这句话有点多,三日月想。“拒绝无效,我告白就是为了追你,现在只算是通知。”

 

山姥切睁大眼睛,甩手想走开。

 

“分开的时候可以抱一下吗?”三日月在后面正经地发问,见山姥切停下脚步回头不无愤恨地看过来还打开双臂,冲他露出“不要害羞”的理解笑容。

 

如愿以偿,三日月得到了一个不会像上次那样浪费挂号费的膝踢。

 

就这样加州完成了三日月负伤的目标,以及日后一点都不想达成的助攻成就。在日后山姥切和三日月在一起后,三日月在他们寝室发表了骇人听闻的家属论以及对加州卖室友的行为的感谢。山姥切和大和守对加州进行了强烈谴责,而加州恨不得回到那晚上堵上自己的嘴。

 

 

鞋底与光滑的瓷砖摩擦发出的刺耳的响声在空荡的楼层里跳跃反弹着回到了正推拉着两个人耳里。金发青年表情平静的如同高山口的湖泊,但无论是有些抖动的前推动作还是眼角紧张的发红才是湖泊底下沸腾的岩溶。黑发青年显然更沉着,他把手上的袋子缠上对方的手指,升有新月的眼睛微合着安抚意味地看着,嘴里念念有词说着:

 

“国广,你带着这些先走。”

 

“开什么玩笑,”山姥切睁大的眼瞳里满是惊讶和不满,语调不由提高,“要走也是你走,我比你更熟悉这里。”

 

三日月刚想再劝说几句,稍微更低的楼层传来的脚步声却在提醒他们现在的处境,那人踩在阶梯的步子急促又响亮,两人的表情随着声音的接近越加凝重。

反手扣上拒绝姿势的手腕,他们对视着。

 

“国广,快回去,如果你和这些被发现了,我的努力不久白费了吗?”浓重如夜色的眼瞳里尽管没有命令却同话语里一样都不准备接受任何异议。

 

“可是——”

 

“快走,”三日月眼瞳里是宽慰的调侃,“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对面的人皱眉,掂量着手上的东西犹豫地说:“把这些扔掉销毁证据。”

 

“那我的所作所为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吗?”毫不犹豫地否决。

 

“我知道你做了就好了。”

 

“不仅要你知道,”手轻拍金色的头顶几下,“我想满足你所有的需要。”

 

“但是她不是一般地凶。”

 

“确是凶了些。”两人像是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三日月最后用为自己打气般的笑容接着说:“没事,她骂人的时候口音太重我并不是太懂反而会比较——“

 

“好笑”没有能说出来——

 

“山姥切同学,三日月同学。”尴尬的男声打断了他们,早就站在一边的山姥切的辅导员烛台切脑子里对“自己的学生和隔壁学院高年级学生亲密地拉手,勾着学院宿舍楼禁止的外卖并吐槽宿管”这种画面进行疯狂的弹幕攻击。

 

山姥切和三日月并不觉得烛台切的出现有多可怕,特别是他旁边正站着不知道何时但是肯定把他们的评论完全收入耳中的头顶的火焰如果具象化会把屋顶烧焦,残渣还会在他们正上方落下追求的就是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的宿管阿姨。

 

烛台切就是救赎。山姥切和三日月无言地点了点头。

 

在办公室里,烛台切先是讲了一会儿关于外卖的问题,然后严肃在山姥切和三日月身上扫视:“你们的成绩都非常不错,为什么你们在一起却总是做一些。”烛台切咽了咽喉咙似乎在苦恼形容词,

 

“恋爱使人盲目,你们是恋爱使人白目,”在办公室值班的加州清光接话,“自从三日月学长说他抱着山姥切送得仙人掌睡觉我就知道,你们结合体简直是两人智商相减,我的意思是低的减高的。”

 

三日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倒坚信我和国广的结合体很聪明,从遗传学的角度,智商基因是——”

 

“够了,三日月。”烛台切打断他,他现在扶着墙额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进行冷

却,“不用再给加州的话增加可信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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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国沼民一枚|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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