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椒博士

【三山】花中谜

*BGM 花中谜

*现代paro 暗恋的故事

*OOC

 

山姥切国广还没走到医生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出的熟悉嗓音。他从知道要请胸外科会诊就开始猜测会不是是那个人,虽然经历了多次失望后已经会下意识地否定这个可能性,但是总是在某个空隙突然又翻出来想见到他能不能说一句话。

 

步伐不自觉地慢下来,他努力让自己不显得拘谨,不要让走路的姿势变得奇怪。大概已经谈完了正事,他正在和学姐说笑。学姐被逗得笑弯了眼,口里调侃三日月宗近在哪个科室都有朋友堪比交际花。三日月露出夸张的被诬陷的表情,掰着手指就数了起来,只说了对方和另一名学长的名字,女生眼里的笑意又更重了。山姥切低头默默地走进去,然而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学姐亲切地打了个招呼,三日月见到他惊讶了一声,随意地说:“你轮到这个科室了。”然后又转头和女生表示那他有三个朋友在这,对方“啧啧”两声又开起三日月的玩笑。

 

山姥切也不插话,低头走到无人的电脑前坐下。他木然地选择要打印的检查单,视线不自主地偷偷瞥向三日月的方向。

 

他微微歪着头,一只手撑在下颌处,黑色的头发垂在耳边,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摇晃着。头发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他只看到一弯新月升在夜色眼瞳中,倒影的不知道是装满文件的壁橱、半人高的盆栽还是女生说笑的脸。

 

山姥切想他肯定是办公室里唯一觉得尴尬的人,他匆匆地整好检查单就去拿给病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视线又忍不住对向三日月,这个人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么简单的一句玩笑又会让他延续多少个梦境。

 

真是过分啊。

 

 

=====

 

关于山姥切国广喜欢三日月宗近这件事,硬要追究原因的话,山姥切觉得都是三日月惹得祸。山姥切猜他以前是喜欢女生的,之所以是猜,因为他还没谈过恋爱,只是高中喜欢过一个女生,也采取过委婉的追求,虽然追求得太委婉谁都没反应过来。

 

山姥切和三日月出自同一所大学医学部,只比他们这届大部分人大五岁,大概跳过级。山姥切读研一的时候,三日月已经博士毕业是附属医学的正式医生了,临床和研究都非常出色,是学部的风云人物。不过他知道三日月是因为研究生例行的轮科室到了三日月在的胸外科。

 

他看到三日月的第一眼,并没有对这个同性的人有什么感觉。非得说的话,心里倒是有些自嘲以及自惭形秽,还有因为旁边叽叽喳喳讨论三日月的女生引起的及其余胥。

 

他当时就想还是得离这种光芒万丈的人远远的,最好就是沟通只局限于打个招呼。

 

然而天意弄人,山姥切第一天就没能如愿。刚刚到新科室步骤都没走熟悉就被划拉了一堆病人,手忙脚乱半天还被主任责骂,关键是骂完也没告诉他到底怎么才是对的。直到下班时间,山姥切才有时间一边对着电脑一边对着以前的病历琢磨。

窗外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星空,头顶的白炽灯迎来一只飞蛾,“扑通扑通”地往灯罩上撞。

 

已经吃完饭、当值夜班的三日月走进来就看到皱起眉在键盘上不停敲打的学弟,抬头又看了看已经指向7点的时钟,心里不由赞叹几句便坐到山姥切旁边的电脑前。被视若无睹半小时后,三日月轻咳一声开口说:“山姥切吃了饭吗?”

 

“啊?”

 

望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的诧异,三日月又重新说了一遍。

 

山姥切才发现已经到夜班时间了,偌大的办公室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顿时有些坐立难安,犹豫着还是抬头和对方说话。

 

“弄完就去吃,……三日月……学长。”山姥切花了好大力气才发称呼挤出来。

 

“这样,”三日月关掉写好的窗口,鼠标停在下一个病人姓名上,“要帮忙吗?”

 

山姥切下意识就要拒绝,转头就对上三日月的眼睛。

 

“月亮?”

 

三日月睁大眼睛,马上就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笑着表示这么描述也没错。他的态度很温和,似乎完全不介意,倒是山姥切说完就站起来弯腰道歉,头低得像是要埋到地下。在三日月反复说了三次没关系后,山姥切终于坐回位置,脸上还有窘迫的红色。他看病历的心情浮躁起来,这样磕磕绊绊的写下去怕是今天晚上就要睡在办公室了。

 

那岂不是要尴尬更久,山姥切觉得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太可怕,果断地用诚恳的态度请求三日月的帮助,虽然比起心理活动说话支吾得过分。

 

第二天山姥切起晚了,连早点都来不及吃,在食堂里买了一块饼塞进书包就跑向医院,整理好病历就跟着主任屁股后面查房去了,等事情结束山姥切已经饿得能听到胃的哀嚎。他悄悄从书包里摸出饼,躲到楼梯通道上吃。

 

医院里不管是病人及其家属还是医生多半是走电梯,这个楼梯又偏僻,所以山姥切干脆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狼吞虎咽,但实际上不愿意浪费时间在等电梯上的人也不少。比如三日月宗近。

 

山姥切艰难地吞下口里的饼,抓着剩余的半块饼的手僵在半空中,抬起又不是藏起也不是。三日月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促狭,故意问:“怎么没吃早点?”

 

山姥切所幸破罐子破摔,又吃了一口才颇为懊恼地回答:“起晚了。”

 

三日月也不得寸进次,挥挥手让他继续吃,便下楼了。

 

山姥切等他下了一层,放下心,继续吃早点。三日月这个点才下班估计是把他负责的病人的事情又整了一遍,他又想到昨天晚上三日月看检查报告的严谨态度,心里对所谓“别人家孩子”的仇视感顿时全无。

 

他正出神,忽地有人拍了拍肩膀。山姥切抬头就看到刚才心里各种议论的人的放大的脸,吓得要往后坐,然而他已经坐得够多了,往后只是让台阶狠狠地戳中脊柱,山姥切整张脸疼得皱在一起。

 

三日月“噗”地笑出来,动作大的快把手上的手洒出来。他笑够了就把一次性纸杯塞到山姥切手上,这是楼下办公室接来的。走之前还不忘揶揄一句“下回别穿白大褂吃东西”。

 

山姥切花了好久才定下心,小心端着水杯的样子让人以为那不纸杯是玻璃,生怕一时马虎就摔下去什么都没了。

 

 

=====

 

山姥切和三日月的关系虽然没像他最开始想的那样完全陌生,但比起另外几个轮科室的学生和这位学长的关系倒也不算熟。所以零碎的小事只能算堆积的木柴,没有关键的火源,是无法燃烧的。

 

那把火就在快要结束胸外科学习,某个星期日。休假和不用上课的人里面包括他们,不知道谁最开始建议出去吃饭,到了最后他也被拉到桌上喝了不少。好不容易两小时吃完也没有散伙趋势,反而一致同意去KTV。

 

山姥切正盘算是说要回去自习还是室友有事找他比较好,就被某个学长挽住脖子直接拉到KTV里。山姥切无奈之下只有坐在角落里,用手机玩俄罗斯方块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第二盘刚开始就有人在他旁边坐下,不习惯被注视的山姥切操作失误连连,但他还是决定当鸵鸟装作旁边没人。

 

平时都没有什么能说,更何况对着一个喝醉版就更无法交流了。

 

方块即将堆满屏幕,对方的沉默也被一声“啧”打断。一眨眼,山姥切视线里就剩下两只空握的手。山姥切也不愿意和喝醉的人计较,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三日月快速消方块,心里则不停期盼快点来人把三日月叫走。

 

没多久方块又恢复到薄薄一层,山姥切凑近去看,而三日月正好转头要说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山姥切甚至能在含着新月的眼睛里发现一片碧绿色的湖泊和其中流淌的不安和躁动。三日月的眼里还有迷茫,他的脸颊因为喝得太多而发红,嘴唇还是湿润的。山姥切咽了咽喉咙,直觉告诉他很不妙,但他没有动。

 

他看着对方的嘴唇想他喝了多少,此时三日月稍稍地倾身,微凉而柔软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正在对唱,其余人起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山姥切只听到心脏杂乱无章跳动的声音。他猛地站起,跟关系最好的朋友胡乱地告别,朋友一脸遗憾地让他注意安全,他点点头就走了,两只手越攥越紧。

 

在那个KTV角落,没人注意的时刻。

 

山姥切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

 

山姥切至今不知道三日月是断片还是假装不记得,后面的相处只有他单方面的不自在。他人生的如同一辆火车,20多年平稳地行驶在轨迹上,却被一个喝醉的人拉了道岔,一去不复返地在岔路越行越远,想找罪魁祸首理论,可别人早就酒醒离开了。山姥切虽然知道自己说不出口,但不止一次在心中的小剧场里用这件事糊了三日月一脸。

 

太憋屈,太寂寞。

 

在离开胸外科的前一天,正好是三日月当值晚班,另一名值班医生上急诊手术。山姥切整理好东西办公室只剩他和翻书查资料的三日月。

 

他突然想留在这里。

 

哪怕和别人独处特别是和三日月独处就像地狱般也没关系,他又从整理好的东西里抽出一本书和病历比对着看,这会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喜欢的人单独相处一个夜晚。

 

三日月合上书瞥了一眼时间,“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我……明天就去别的科室,”山姥切尽量让自己显得正经,“想多学一下。”

 

三日月夸了几句又说:“这里晚班不太平静,搞不好今天又只能在休息室睡两三个小时,要不你先去睡会。”

 

山姥切忙说不用,他提起勇气呆在这里可不是为了睡觉,再说怎么睡得着。三日月也没坚持,坐在山姥切旁边的位置上看病历。山姥切心不在焉地看书,注意力都跑到相隔不过手臂长的人身上。好几次开口想搭话最后都只是无言,他劝自己,既然不适合说就不要说,这样就够好了。

 

再晚点时候有个病人家属突然神色慌张地冲进来说病人喘不上气,三日月放下手中的事就赶去病房,山姥切也忙跟在后面。病人的脸色青紫,额间冒汗,三日月让护士去拿器材,山姥切便在旁边辅助急救。他有时会瞥到一眼身边的三日月,那人平常总是老爷爷姿态不再,表情严肃,眼睛里熠熠的光芒夺人心魄,坚定地下达指令。

 

当所有结束后,病人恢复正常,山姥切第一个念头不是想放下手上污秽的纱布而是三日月出汗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不意外地收到三日月惊讶的目光,但也没打趣山姥切抽出一张又还回。

 

山姥切将纸巾放回口袋,手指在口袋中摩挲。那上面还有热量,烫得指尖一片红色。

 

 

=====

 

山姥切把检查单给家属又交代两句就回办公室,路上碰到快步走向某间病房的学姐,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沮丧。他边想三日月估计已经走了就瞄到正站在护士站看东西的人,走进办公室看到正躺在办工作上、显示屏明亮的手机。

 

那是三日月的手机。

 

山姥切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像被驱使地走近。心猛烈地跳动,一个想法闯入脑海——

 

我可以得到他的号码。

 

不会打电话,也不会发邮件,只是想在那些要被心中的虚无吞噬的时刻看看那串数字。

 

山姥切点在拨号盘的手指是颤抖的,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就连按挂断键,险些拨通了通话记录上另一个号码。他快速地删除那条通话记录,时不时看向门外,好在他结束一系列举动后都没有人进来。他攥紧自己的手机,迅速跑到某个楼梯,又下了几层才小心地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添加了一个新的号码。终于他注视着那个名字,笑了起来。几分钟过去,可能是因为笑得太久,眼睛酸得难受。

 

 

=====

 

三日月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点入设置,将自动锁定调回了两分钟。

 

他叹了一口气,微合的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

 

“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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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循环音乐时候突然想写这些

虽然蛮乱的orz

三日月的箭头随意理解吧

茫茫人海何时再相会
谁将遗憾入梦解说
唯你我真爱过
唯你我真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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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

切国沼民一枚|ω・)
我只是打算炸一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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